【SD】海より

此為《灌籃高手Slam Dunk》的同人二創文
電影The First Slam Dunk 之後的原作向、無CP向文章
本篇為宮城家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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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來交換的大家 謝謝。

    全國大賽結束後他們回到神奈川,為了建立嗎新生湘北隊展開密集的訓練的他們在八月中迎來短暫的休息時間。

  「適度的休息也是很重要的。」安排行程的彩子說話的時候嘴角上揚的弧度似乎在笑,眼睛中的光亮依舊耀眼。

  宮城看了看日期察覺到她的用意。

  那週是盂蘭盆節。

  日曆上日期下方印上了紅色小字,在宮城家的日曆上又習慣隨手寫上家庭行程。

  良田在車禍後因為神明保佑、祖先保佑的因素前些日子才回到沖繩掃墓。安娜今年是重要的升學考試,雖然安娜的成績不用擔心但家裡還是決定讓她暑假好好在家。

  宮城家今年盂蘭盆連休沒有計畫回到沖繩。

  「想練球的人還是可以來,但就不強迫全部的人都要到。」宣布八月行程的經理用知曉一切的口吻說。

  在這個家庭之中有一道深得見骨的傷口,在從沖繩搬到神奈川後被草草糊上,用剪刀剪下紙片,抹滿膠水蓋上了滲血的傷口。

  受傷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早已不像初時一樣汩汩湧出鮮紅色的血液,但在牽扯到傷口時還是時不時滲出血珠,細小的、接連不斷地從傷疤癒合的縫隙間竄出。

  宮城家沒有舉行宗太的喪禮。

  對於宮城家來說才剛辦完一家之主的喪禮,再迎來一場喪禮過為沈重。

  他們始終沒有找到宮城宗太的遺體,埋葬空棺並無法將失去重要的人的悲傷一併封藏,反倒是熄滅了最後的希望。

  也許宗太是漂流到南方小島了。

  沒有和家人聯絡是因為事故失去記憶也說不定。

  「宮城太太你孩子多大了啊?」

  「國一和小學五年級。啊、還有一個在海外留學的,現在是高一吧。」

  薰作為新來的工作夥伴,同事對她自然有許多好奇,隨口聊起關於家人的事情和薰不經意間說出的謊言交雜在一塊——真相顯得也沒有那麼重要了。

  在沒有熟人的城市裡,察覺到他們的謊言的人少之又少,即使察覺到也不會多管閒事,都市還是有些好處。

  起初只是婆婆安慰孩子的一段話,卻變成了宮城家內心照不宣的謊言,維持這個謊言對所有人來說都輕鬆一點。

  小學五年級的宗太在父親過世之後擔起了照顧弟妹的工作、家事也主動帶領弟妹一起分攤,而在盂蘭盆節時替遠道而歸的家人準備交通工具成了他們幾個孩子的工作。

  「阿宗,這是要做什麼的?」安娜拿起桌上的青色小黃瓜,像是噴射火箭一樣在空中移動,6歲的孩子說起話還有些稚嫩的鼻音,從只知道模仿阿嬤雙手合十的嬰孩轉眼間演化成會提出各式各樣奇怪問題的兒童。

  「馬,讓祖先們回來的馬,還有牛。」他拿了一雙免洗筷和剪刀來在安娜坐下。

  小腦袋瓜偏離垂直線15度,疑惑表示在肢體語言上的安娜問:「祖先是誰?」

  「爸爸、還有阿公之類啊。」

  「爸爸就是爸爸、阿公就是阿公啊!祖先是誰?」心智還未成熟到能夠分得出詞語的差異的妹妹說的堅定。

  「就是⋯⋯」搔著短髮努力在腦海中尋找適合的解釋的宮城宗太一時語塞。

  「笨蛋。」從外頭玩回來的良田強制接管了對話的主導權,他的話將安娜的注意力轉移掉,讓無法回答的宗太得以抽身。

  空氣中飄著和平常不太一樣的味道,宮城良田嗅了嗅企圖捕捉那與平常不同的氣味從何而來,細微的混入習慣的空氣之中。

  聞起來有些熟稔、有些陌生,在記憶裡勾起懷念的情感卻又捕捉不到正確的詞彙去呼喊,在記憶之海裡勾起了正確的詞語——是燃燒麻枝的味道。在視線一角掃到了巷子內中在路邊點燃火盆的人家。

  啊——是這週啊。

  因為安全的因素在神奈川這裡很少有人真的在路邊點起迎魂火,讓他在一開始聞到的時候還無法立刻聯想起來。

  圍繞在火盆邊的小女生和提醒她要小心的國中女生,她身上的制服和安娜穿的一樣,不久又出現一名身上圍著圍裙綁著馬尾的女子,看她們的互動好像是三姐妹呢。

  空氣中飄散著令人懷念的味道。

  道路盡頭彷彿時間是流動速度不同的空間。

  在沖繩的時候,他們也是這樣圍在一起等著父親在盆內點燃火苗,只有那一次是宗太領著他們一起點起盆火。

  自從搬來這裡之後——

  不曉得現在家裡是怎麼做的?埋頭沈浸於籃球的世界的良田,把籃球當作唯一的出口。

  「我回來了。」之前為了練球總是到天黑之後才回來,在太陽下山前回到家裡的良田,盯著夕陽餘暉在室內內留下陰影分明的痕跡。

  聽到聲音探出頭來的安娜擔心地問:「好早?良ちゃん身體不舒服嗎?」圍著圍裙手拿著鍋鏟的她正在準備晚餐。

  「不,今天球隊練習結束的早,而且今天不是⋯⋯」良田的視線望向餐桌邊宗太的相片。

  安娜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也跟著落在前些日子才擺出來的照片,照片中的男孩笑得燦爛,令人懷念的同時也令人感傷。

  察覺到哥哥早點回來的主因,安娜揚起了音調說:「對了,今天是宗ちゃん和爸爸還有祖先們回來的日子呢。」

  安娜的語氣刻意地讓人無法不察覺到,她的刻意總在氣氛尷尬的時候出現,適度地舒緩了空氣中的張力。

  良田頭上才剛修剪過的頭髮似乎有點癢,指腹輕輕地搔上薄薄蓋上一層頭髮的耳上而產生有點酥麻的感覺,顯得些許不自在地說出:「我來幫忙吧。」

  「好呦。」安娜喊完聲回頭從冰箱裡裡拿了小黃瓜和茄子塞到了良田懷裡。

  抱著剛從冰箱拿出來的蔬菜冰涼的觸感消去了些許暑意,和沖繩相比完全不同的悶熱天氣讓人至今仍難以習慣。

  他將那些蔬菜放在餐桌上,轉頭打開了餐桌邊的電風扇,轉動的風扇發出低鳴融入了空氣之中。

  指節明顯的手指貼上小黃瓜青綠色帶著突起的外皮,上頭薄薄地冒出了點點水珠,如同汗水亦像是淚水。

  他想起了宗太的事情。

  在父親離開後的第一個盂蘭盆節,他們三個人一起做精靈馬的事情。

  那時候沒有人知道沒隔多久宗太就在海上失蹤了。

  他知道這些是用來做什麼的,他早已不是孩子,需要乘馬而歸的也多了一人。

  安娜回頭看了餐桌一眼笑聲如同龍捲風一樣襲來:「良ちゃん做的那是什麼啊?長頸鹿嗎?」笑聲響亮的讓剛回到家的薰問了句:「怎麼了?」

  「蛤?看也知道是馬好嗎?」挑眉回應的高中男生聲音若是在陌生人耳中可能聽起來有些駭人但在家人耳裡大概等同於彼此問候。

  「長頸鹿!宗ちゃん會騎長頸鹿回來。」

  安娜拿起了那隻被她當作是長頸鹿的動物繞著餐桌邊跑,湘北高校籃球隊的新隊長企圖從她手中抄回那隻馬。

  半夜醒過來喝水的安娜睡眼惺忪地說:「宗ちゃん,歡迎回來。」

  和照片中如出一轍的少年站在陽台拿著小黃瓜餵著從陽台探頭進來的長頸鹿。

  雖然已經超越他的年紀了,但妹妹永遠是妹妹。

宗太對著她溫柔地笑了笑,雖然什麼也沒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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